8月21日凌晨3时许,在“东方第一县”黑龙江省抚远县这个中国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天已经蒙蒙亮了。看着满院子的积水和办公楼内灌满水的地下室,抚远县气象局的值班员胡中华继续使用排水设备抽水。由于每隔两小时要抽一次水,他几乎一夜无眠。
5时许,抚远县气象局局长吴廷刚来到局里。望着不远处不断上涨的洪水,这位50多岁的老局长,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便默默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抚远县气象局从8月上旬开始开展防汛抗洪工作,组织职工堵塞办公楼渗水,用沙袋在观测场周围垒起堤坝,尽力把洪水拦截在外面。但由于黑龙江水位不断上涨,洪峰将在8月底到达抚远,高水位现状仍将持续。
指着气象局院外高达1.8米的堤坝,吴廷刚说:“现在面临洪水和地下管道渗水‘两面来水’的困境,办公楼内不断向外冒水,形势非常严峻。但我们要力争确保观测数据准确无误地传输出去,在保障人身安全的同时,确保数据不丢失。我们要坚守到最后一刻。”说话间,吴廷刚的眼里透着坚毅和决心。
6时许,县气象局职工陆续来到单位。自从被洪水浸泡以来,这个目前只有9个人的县级气象局每天都有劳动的场面。扛沙袋、垒堤坝早已成为大家工作的一部分,而方便面、火腿肠几乎成为他们的“正餐”。
“自应急响应以来,局里每天晚上都有男同志值班,夜间每两小时排水一次;三名女同志主要负责日常业务工作。”副局长于芳告诉记者。
于芳是6岁孩子的母亲,自从应急响应以来,她把女儿送到了爷爷奶奶家。如今,女儿已经十几天没看见她了。“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电话中,女儿不只一次这样对她说。
“撤离”是县气象局全体干部职工不愿提及的两个字,记者在这里更多地听到他们说要“坚守”。
9时,气象保障人员胡晓光正在满是积水的观测场内进行观测。如今,县气象局全体干部职工早已身兼多职。
“能坚守一天是一天。”提到何时撤离,胡晓光如是说。8月20日,他冒着危险,去已经封路、人员全部撤离的一个乡镇将区域自动气象站转移到地势较高的地方,避免观测设备被洪水浸泡。尽管腰不好,但他还是积极参与劳动,为局里的抗洪抢险工作出一份力。
为了保存重要观测资料和档案,该局在单位附近租了临时办公地点。
21日,在临时办公点,预报股长吴艳正在收拾杂物。她最近每天都早出晚归,经常去县里开会,每天早晨制作会商材料、气象服务材料,在出现雨情时,她还负责给全县相关领导和乡镇气象信息员发送预警短信。记者离开临时办公点时,吴艳依然忙碌着。
在采访中,“干活”成为出现频率较高的词语。局里40多岁的纪检员管敬民每天坚持垒沙袋,干活到很晚;刘海鑫在每天整点发报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干活;今年7月刚分来的大学生赵博虽很瘦弱,从没干过体力活,但也跟着大家一起垒沙袋;负责正常业务值班的孙宏宇则从每天7时到20时一直坚守在岗位上,做好测报工作。
“为保障大家的人身安全,3天前,省气象局已批准抚远县气象局全体人员可以撤离,但大家仍然选择坚守。到今天为止,县气象局的业务还在正常运行。”21日,在抚远县气象局实地查看涨水情况的省气象局副局长曹晓钟告诉记者。
记者在抚远县气象局还看到了一群临时驻守人员。省、市气象局派出的气象应急小分队及派驻在抚远的气象应急指挥车、雷达应急车上的业务人员都在为该县气象局抗洪抢险、业务正常运行提供有力保障。
“8月22日上午,驻守在抚远气象应急指挥车上的业务人员从雷达应急车调取雷达资料,及时捕获雷阵雨的‘踪迹’。县气象局立即向县领导和防汛办进行汇报,并及时为前线抗洪抢险指挥人员提供预警信息,为抢险工作顺利开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在记者采访完毕离开抚远后,于芳发来了一份抚远县气象局的抗洪简报。
“我们要保住气象站,不想中断数据”“我们一辈子就看这几个数,它对我们的意义很大”……记者回想起在采访中大家说的话,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坚守,到最后一刻,对于他们是何等重要,或许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体会。